本帖最后由 傅陵游 于 2018-8-9 10:54 编辑
“以你的门第,终不至于外放。可军权由谢家人把持,如何允许你去插手。不若就同高将军去敦煌戍边,也好磨一磨你的性子。”
这句话我起初不解,到现在也未必明白多少。
敦煌风沙刮的脸上生疼,顶上的日头刺眼。骑着马穿过沙漠,来到那有一点绿荫的龙门客栈停下休息。来到这里同高将军学习,已经有四年了。也不知道洛阳的父亲如何,母亲坟上的草有没有人拔。少时我们吵架不止一次,可是真正分开了,反倒是觉得有些落寞。
幸而承蒙高将军不弃,治军严格,赏罚分明。因此在其帐下,只要肯吃苦,又有战功,必是能得到嘉奖。况且,我同容枫真心相爱,只要她不离,我必不弃。
拿着水壶本想喝一口,结果只有一滴水划进嘴里。想是今儿日头大,一路上没少喝水,这会儿子想喝反倒是把水喝光了。晃了晃已经有些空荡荡的水壶,招呼老板娘过来灌点水备着。沙漠行军,从起初的不习惯,觉得喝的水里有沙子,到后来有没有沙子都无所谓。只要不渴死,我仍是愿意吃苦证明自己。有时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比起朝廷的权势斗争,倒不如眼下同心爱的人一起,奋战沙场来的舒服。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经常欺负我的傅恭知,他想要的东西太多。可能是因为他是庶子,所以才多有谋划。但他伺候的行径对于我来说,却是嗤之以鼻。
:阿郎!
等待的功夫还在跟其他兵士一起插科打诨,此处离大本营甚近。就见容枫已策马而来,红色的衣裙在整个沙漠里,成了一副艳丽的画卷。容颜娇媚,飒爽英姿。很难想象,去年我结识她时,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假小子。因为自幼在军中长大,起初结交时她女扮男装,我总以为是一位“贤弟”。后与容柯说了,才知是个美娇娘,军中很多兄弟都说我捡了个便宜。高将军长女,外貌出众,让人一见难忘。
这做武将,好也有不好。好则是可以远离朝堂纷争,不好则是一旦有了牵挂,他日我俩若有一人不在,令一人当如何。或许是我杞人忧天的太多,父亲也说,我过于耿直不适合在波云诡谲的朝堂。与其这样,倒不如就在这敦煌,也就罢了。
我抱着怀里的容枫,将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侧,道
:我们生个孩子吧?然后……
略顿,划过喉头酸涩,道
:我有些想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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